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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房小姨子韩小菊(3)|打电话_巨优多商城


自始至终都站着说话,也没接李加勇递给她的矿泉水。他心脏不好,三年前发作过一次。去医院抢救过来了,医生说心率过速。不能抽烟喝酒,可他不听。打麻将输了,回来就喝酒,喝多了就发酒疯。说我没给他生个儿子。这些,村里人早就都知道,后来,湖心街的人也都知道了。

加勇哥!欠你的房租,缓一缓,我会慢慢给你。韩小菊说,我要麻烦你一件事,带我去你们工地上打工,跟彩梅姐在一起,我的日子会好过点。我家还有两个女儿要读书。说到此处,韩小菊低下眉眼,抿抿嘴唇,抬起头,用手把遮住半边脸的头发朝耳后捋了捋。接着说,如果不方便,也没关系,你把我带到南方就可以了。

李加勇摆摆手说,房租就不用了。这种情况,你外出打工,走得开吗?

我们娘仨还要活啊!韩小菊说,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。

我给工地上的头儿打个电话问问。李加勇说完,就到阳台上打电话。

他先打给老婆韩彩梅,她跟韩小菊算同族的姐妹。得到韩彩梅同意后,才打给头儿项目经理。要男的,女的干不了活啊!经理停顿了一下又说,要不你先带过来吧!现在工厂到处都在招人,找份工还是不成问题的嘛!

烧完曹玉磊头七,韩小菊把家里门窗封好。把田地转给村里乡亲,把女儿托付给一个住在镇上的同学家长,接送一个和三个一样费时费力。自己该怎么出钱就怎么出钱。家畜一一变卖。走时给两个女儿买了一部二手智能手机,便于随时视频通话。

考虑到韩小菊刚丧夫之痛,李加勇买了两张硬卧票。火车上两个人的铺位不在一个车厢,李加勇跟别人换位,人家以为是两口子,很乐意地就答应了,连下铺和中铺差价都没要。火车上,李加勇对韩小菊照顾得挺周到,她需要补充营养,逐渐恢复体力。想到未来韩小菊带着两个孩子生活,自己都替她难受。

晚上韩小菊失眠,怎么也睡不着。一个人坐在过道的折叠椅上发呆。

李加勇便从中铺爬下来,坐到韩小菊旁边另一张折叠椅上。

车厢内早已熄灯,漆黑一片。外面零星灯光,一晃一晃地照进疾驰的火车上。韩小菊满脸泪水。李加勇一惊,这是曹玉磊死后,第一次见韩小菊滚滚落泪。寂静的车厢里,充满时断时续的鼾声和火车铁轨摩擦的声音。韩小菊看李加勇从中铺下来,坐到自己旁边,也没去擦眼泪,任由泪水滚滚而下。

李加勇从背包里拿出纸巾递给韩小菊。韩小菊接过纸巾,捏在手心里,没擦。把头靠着玻璃窗,眼睛看着窗外,一闪一晃的灯光照进来,打在韩小菊头上,睁大双眼,看着窗外,眼泪流淌,模糊一片。

李加勇有些手足无措,不知道要不要伸手去给韩小菊擦泪,又觉不妥,便低下头,嘴巴里“唆鱼刺”一样叹气。

韩小菊低声问他,又像自言自语:你说我算不算见死不救?

李加勇迟疑地轻声问,他不是心脏不好吗?

自从大女儿出生,坐月子就开始打我,到小女儿出生,更是变本加厉地打我。韩小菊突然失声痛哭,可她硬生生地把声音“摁”回喉咙,哭声化作泪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。我实在受不了啊!

韩小菊还是呜咽了。李加勇过去替她擦泪,轻声说,去洗手间哭出来吧。便扶着韩小菊过去。

李加勇不敢离开,靠在洗手间门边,看起来像排队上厕所。韩小菊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时大时小地穿过铁皮,隐隐约约地刺进他的耳朵。

从洗手间出来的韩小菊恢复了平静。她坐到折叠椅上,依然睁大双眼,没有睡意。你早点休息去吧。我再坐会就睡。韩小菊轻描淡写地说。

李加勇安慰她,过去了的事,就放下吧。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呢!你这做妈妈的要坚强,给她们做个榜样嘛!

韩小菊微微笑了笑说,第一次心脏病发作,我不知道,吓得不轻,急忙打电话叫人送进医院,抢救及时,医生说再迟到一分钟就没命了。

顿一顿,韩小菊继续轻声说,出院第二天,我就后悔了,为什么要打电话把他送医院抢救回来?那次他用皮带抽我,半夜三更,我们都光着身子在床上。他不是人。他说我不能生儿子,就在床上变着法地折腾我。韩小菊饱含委屈的眼泪又下来了。这几年乡镇建房子的少了,他也不愿意出去外面打工,在镇上做些零散活,有一天没一天的,挣不来钱,没法养家。没活做,就去打麻将,没坐上麻将桌子,就窝在家用手机看乱七八糟黄色网站上的视频,晚上还要我和他学着上面的做。

韩小菊低下头,低低地抽泣了一小会,用纸巾擦干眼泪,抬起头来说,这几年他身体亏得厉害,半夜老出虚汗。我不让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他不听。我有感觉,他打我的力气不如以前那么大。我好受些,又难受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也懒得再说,随他去吧。

韩小菊的眼泪突然又冒出来了。我以为他体虚,不如从前,床上就不再折腾我,我会好受些。可哪想得到,他越来越变态。韩小菊低下头,抽泣得差点憋过气。李加勇局促地伸手拍拍她的后背。一头稀薄的头发终究还是遮住了韩小菊的脸,不让人看到,哪怕是在黑暗里,保持自己的一份脸面和尊严。

再次抬起头来的韩小菊眼睛红肿,脸上却是干干净净。她把头发朝脑后捋了捋。偏着头看着窗外,黑漆漆的夜晚偶尔有微光照射,快速扫一遍她的脸颊,光与黑,在她脸上不停地交替着闪现。

他开始怀疑我,查我手机。我清清白白,随便他查好了。韩小菊说。在我手机里,看到我跟彩梅姐聊天记录,发现你家里有泡酒,补肾强筋。这几年,你喝了,身体比以前强壮好多。他知道后,趁周六日,我带孩子们回乡下,翻箱倒柜地找出了泡酒。

韩小菊像说别人的故事。开始我不知道,看到酒坛子,问他哪里来的?他诡异地笑着说,你猜?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彩梅姐跟我聊天内容。问他,他嬉皮笑脸地说,你等着“爽”就是了。

开始,每天一小杯,没怎么见效。于是开始喝两杯,有时三四杯。我怎么劝,都不听。酒后就发疯,在床上折腾我。

那晚,他折腾得正起劲,突然捂着胸口说闷得慌,满头大汗,慢慢倒在床上。开始用手捶打胸口,说,痛!心口痛!脸开始扭曲,汗直冒,上衣打湿了。眼睛瞪着我看,我好害怕。两个女儿在另一个房间睡得正香。我一点点解开被他捆绑在身上的尼龙绳。我胸脯和下身痛。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,一边用温热水冲洗身体,一边哭。我不知道冲洗了多久,我都想从窗户上跳下去算了。可我想起睡在另一间房的两个女儿。韩小菊双手捂在脸上,低垂着头,呜咽着,双肩一抖一抖地抽泣。

韩小菊终于停下来了,看了看李加勇,接着说,等我用洗发液和沐浴露把浑身上下都洗干净了,换了一身衣裳后,推门进到房间。是的,在我出来房间进入洗手间时,我担心吵醒了孩子们,我把房门关紧了。推开门,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,眼睛睁得好大,像没熟的西红柿。难看又恐怖!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呼吸。我站在房门口看着他,一条腿曲着,两只手捂着胸口。我在短暂的害怕之后,突然觉得轻松了,解脱了,像刚才捆绑在我身上的尼龙绳。

我走到阳台上,夜风吹过来,冰凉冰凉的。我返回茶几上拿起手机给他堂哥打电话。

在他们赶到之前,我找了条他平时喜欢穿的裤子,想给他穿上,可他曲起的那条腿,我怎么也搬不动。后来,我想给他穿上宽松一些的睡衣,也没办法弄上身。在他们敲门之前,我只好用一个床单,盖在他赤条条的身上。

李加勇不知道怎么接话,也不敢看韩小菊。他把目光投向窗外,一晃一晃的微光扫到李加勇的脸上,黑暗与光亮交替在他脸上一闪一闪。

韩小菊看着李加勇的脸,窗外微光扫过来,他的脸色像泡酒里的人参,卡白卡白的。没有灯光时,黑黢黢的反射里,他的脸色像泡酒里发胀的海马,酱紫带咖啡色。

第二天早上,李加勇被车厢里嘈杂声吵醒了,才想起昨夜睡得太晚,应该是今天凌晨四五点才睡。一个激灵,翻身看下铺的韩小菊,床铺空空。李加勇翻身下床,查看行李箱,只有自己的在,韩小菊的已经不见了。

问列车员,答,车已经快到深圳东站了。

她在哪个站下的车?李加勇指着韩小菊的下铺继续问。

好像是在上一站还是上两站就下了。列车员含糊其辞地回答。

火车到深圳东站,站台上,汹涌的人群排着队准备出站,李加勇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。谢谢你带我到南方。我会好好挣钱,养活我的露露和珠珠。

露露和珠珠,是韩小菊两个女儿的小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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